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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案件（第4页）

“除此之外呢？”

“没了。”虽在催眠中，红桃也下意识地撒了谎。

“真的没了？”

“我不记得了。”

“他有没有说过要去教师办公室？”敏特一针见血地问道。

“嗯……没有。”

“可是，我们之前已经访问过其他同学，他们的证词说明，他提起过。”

“那，也好像说过

。”红桃一下子溃不成军，吐露了真相，“是那个跟他一起的女孩说的吗？”

警察并不回答，只是一笑，红桃顿时羞愧难当，同时有一种掉进了圈套的感觉。

“他说了要去做什么吗？”房间里只能听见记录的那支笔唰唰的写字声。

“唔，这个……”

“没关系，你慢慢回忆，一定要说出事实。”

红桃半晌没说话。她在想，不知道他们的说法是真是假，那天那个女孩后来先走了，未必听见了自己与蝙蝠的对话，刚才是自己太紧张，被他们绕了进去。不过，她留下偷听的可能也不是完全没有。

说不说实话呢？

会不会因此失去参加舞会的资格呢？

说吧。假如那个女孩真的偷听了，再说谎也是说不圆的，反而惹人耻笑。而且即使说了蝙蝠是替自己改分数，也不见得会影响最终的成绩，毕竟偷改分数对学生来说是天方夜谭，成功的概率很小。

不能说。万一去不成舞会，怎么对黑猫交代，又怎么能了解苍耳的嘱托？

红桃的心里千头万绪，像废弃工厂的车间，乱糟糟的。

她从小就不会做非此即彼的选择题，现在更是不知所措。

一直沉默下去是不行的，她仿佛听见了敏特提醒的“咳嗽”声。

选一个吧，快点。

很多人的面孔同时浮现在她的眼前，其中有一张面孔越来越清晰。蝙蝠，这个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同学。他此刻正躺在医院里，失

去了一个人最不能失去的东西——记忆，而起因是为了帮自己改分数。

红桃虽然看不上蝙蝠，但也有起码的良心。她终于弄明白了是什么让她一直忐忑不安——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洒脱的她也被K中这所谓名校的氛围卷了进去，在怎样的愚蠢和软弱中，她，红桃，利用了一个同学对自己的好感，默许了他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情，她不能回避自己当时对分数的贪念和想逃脱干系的可鄙。

很多以前从没有过的想法涌入了红桃的脑海中——即使分数不够，也可以参加舞会，她可以画一张舞会的票混进去，或者花枝招展地闯进去，不信去不了！为什么，不知不觉地成了K中既定轨道上的一个加工品，她痛恨这样的自己。

现在蝙蝠出了事，说出真相是帮助他的唯一道路，隐瞒只会让案情更加扑朔迷离。红桃知道假如真的有猎梦人介入，警察也爱莫能助，但她不能对不起蝙蝠。

心念已定，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可能是为了帮我改分数。”

红桃没有注意到，她已经离开了催眠状态。敏特的镇纸里那朵花又变作碧蓝色，澄澈透明，敏特看了它一眼，有一丝惊讶——很少有普通人可以在猎梦人未解除催眠时自己脱离催眠状态的。

这个女孩……

“帮你改分数？”

“没错，他临走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后来是不是为了这个去办公

室，怎么昏倒在那里的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要改分数？”

红桃的脸唰地红了，学生会的房间里好热，简直像靠着烤山芋的炉子似的。

敏特并没有发现她的尴尬，问道：“你数学考了多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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