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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大猷涉险过关,除了他的黄金虎骨酒让严世藩颇为满意之外,沈炼意外的成了神助攻。
原本严世藩与沈炼并没有私人恩怨,之前在朝堂上沈炼怼的也是赵文华,最多算是扫了点严党的面子,对严嵩父子都谈不上有什么冲突。
这次陆炳带着两人来送酒,严世藩本来是想小小的敲打一下沈炼,若是他识趣,未尝不能化敌为友。毕竟沈炼刚刚立功升职,陆炳对他也颇为看重,没必要无故树敌。
想不到沈炼像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一点面子都不给严世藩。严世藩表面笑嘻嘻,心里恼火之极,一顿棍子打残了敬酒的侍女,对沈炼也直接升级为私人恩怨了。
人就怕比,再对比一下俞大猷的低声下气,严世藩顿时就觉得这还是个不错的人。因此严世藩对老爹美言了几句,说俞大猷和朱纨并不熟,朱纨推荐俞大猷也不是出于私谊。
严嵩本来就是搂草打兔子,对俞大猷这只兔子的死活也不在意,也就放手了。他们父子都不知道俞大猷曾经秘密拜访过萧风,若是知道,只怕没准会有别的想法。
比如此时,俞大猷就正在跳萧风家的院墙。以他的身手,跳一人半高的院墙如履平地,唯一要顾忌的是吓到别人。这是陆炳告诉他的,再去见萧风,不要再走正门了,如果那天不是他派暗探守住巷子口,俞大猷就可能会被别人看见。
院子里没有人,俞大猷心中一喜,没吓到别人!然后随着一声带着奶味的咆哮,他的脚脖子被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袭击了。
俞大猷穿的是武将皮靴,又硬腰又高,旺财的乳牙其实咬不动。但旺财表现得极为勇敢,一边咬一边吼叫。听到异样动静的萧风走出屋子,看见俞大猷摊着两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天色黄昏尚未黑,巧巧跑出来抱起旺财,萧风把俞大猷让到屋里喝茶。
俞大猷先是说了自己的事:“萧兄神算,严党没有再揪着我不放,因为之前吏部任命已经下来了,所以小弟如今仍然是要去沿海当备倭都指挥的。这一去山高路远,刚结识萧兄,却不能多请教几日,实在遗憾。”
萧风笑道:“如此恭喜了,这是升官,该庆贺一下的。可惜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你我的来往,就今日在家中备酒,喝上两口给你送行。”
巧娘摆上酒菜,两人举杯,俞大猷眉头一皱,猛然转头看向大门。萧风奇道:“什么事?”
俞大猷轻声说:“有高手,就站在大门外!刚才他围着屋子转了一圈,身形很快!”
萧风心里一凛,难道是严世藩忍不住了,要对自己下手了?他这段时间确实得罪人有点多,而且不管是朝堂上,还是商业上,都对严家不太友好,以严世藩的性格,到现在还没动手阴自己,他都觉得很奇怪了。
他猜到严世藩的克制,应该和嘉靖的面子有关,毕竟自己是嘉靖亲封的真人,若出了事嘉靖不会不查。但以严世藩的智商和阴狠,瞒过嘉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萧风一直都很警惕。
敲门声响起,萧风一愣,这么肆无忌惮吗?他忽然想起前世某段相声,说抢银行的还要拿号排队,倒是有点像。
萧风一挥手,拦住了想去开门的巧娘,自己一步步走到门口,俞大猷就在身侧,随时准备出手相助。萧风浑身戒备着拉开房门,门内门外的人都是一愣。
裕王眨眨眼睛:“我记得你虽然穷,下人还是有一两个的,怎么还需要亲自开门?”
俞大猷本来注意力都放在裕王身边的展宇身上,两人目光一撞,如同无形中交锋了一次。展宇微微一晃,压力倍增,赶紧上前遮住裕王的半个身子。
萧风也眨眨眼睛,伸手将裕王往里让:“我记得裕王殿下讨厌道士,也不怎么喜欢秀才,跑到我家里来是又想测字吗?”
俞大猷久不到京师,本不认识裕王,此时听见身份,连忙行武将的单腿半跪礼:“末将俞大猷,参见裕王殿下。”
裕王停住脚步打量着俞大猷:“你就是俞大猷啊,听说你很能打海战,杀过不少倭寇啊,好汉子!”
俞大猷想不到裕王竟然还关注自己,心情十分激动,自然也产生了好感。萧风含笑看着两人,心想会不会历史上这俩人其实没啥交集,是因为自己穿过来才发生的这一幕?
进屋落座后,裕王看见酒菜,随手拿起萧风的酒杯就要喝,展宇赶紧伸手拦住:“殿下,还是算了吧。”
裕王笑着说:“这是他家里,他的酒菜,他的杯子,难道还会有毒?他还能提前知道我要来不成,他又不是神仙……”说到后面,他自己的声音都变低了,狐疑的看了一眼萧风:“你不知道我要来的,对吧?”
萧风哭笑不得,招招手,巧娘早准备好了,她也不知道来人的身份,按人头又端了两个杯子过来。萧风拿起一个杯子,自己斟满,一饮而尽:“你还真把我当神仙了?我呆着没事在家里测字,算谁会来?你不知道我测一次字就累得虚脱一次吗?”
听到虚脱,裕王的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了巧娘。巧娘正在隔壁的厨房里温酒,半蹲在地上更显得身段曼妙。裕王想到京城中流传的关于萧风的独特口味问题,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真的一夜只能一次?啊不对,一天只能一次?努努力不能再来一次吗?”
萧风一愣,总觉得裕王在开车,但他又没有证据。只好就事论事的回答:“这真不是努力的事,我每次测完字,就觉得身体在崩溃边缘,但只是一种感觉,并不影响身体。可那感觉很明确的告诉我,如果当天我再测,恐怕就真的崩溃了。”
裕王面带忧愁的看着萧风:“吃药也不行吗?你们修道之人不是都喜欢鼓捣丹药的吗?”
萧风皱皱眉头,觉得车速越来越快了,这小子小小年纪,难道还是个驾龄不短的老司机?他觉得自己还是善良点,宁愿相信这都是巧合。
“殿下,我不是丹鼎派的人,我要练也不会练丹药,而是练更好的东西。”比如钢铁,比如玻璃,比如很多东西。不过现在说给裕王听,他也不懂。“再说这种事恐怕靠丹药不行,我想这是天道对我的限制,如果测字没有限制,泄露天机太多,天道不容。”
裕王觉得有道理,终于放弃了让萧风当“一日三次郎”的想法,但他的忧愁变得更深了:“如果是这样,你就要倒霉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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