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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螂没有做出任何试图靠近江云青的举动,他低着头站在锁链允许的最远距离,另一端抓在江云青的手里。一方面是因为在长久的囚禁中,让他对于这一点自由求之不得,另一方面是因为上次违背她的意愿触碰她之后,她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不顾了太久。
有些人天生就是控制别人的高手,只不过这些人终其一生也不会有利用自己能够看破人心的能力作恶的机会,充其量就是让自己的人际关系更有利而已。对江云青来说,过度敏感是礼物也是诅咒,曾经的曾经,她就是因为无法面对别人哪怕一闪而过的恶意才让自己自我隔离以至于需要心理医生的干预才能在每晚不断的复盘中入睡。但是现在她第一次体验到了去掌握另一个生命,牵着他的想法按照她的愿望走的支配感。那未尝不是一种权力,一种能够玩弄另一个生物于股掌之间时那种高高在上带来的自我满足。
再微不足道的权力也能让人上瘾,平等的关系才是痴人说梦。所以江云青刻意地去引导蟑螂一步一步放弃自我,就像一条只会听从她指令的狗一样,会为了她的一点恩赐就感恩戴德。
不过用狗来比喻还是抬举他了,江云青想,他只不过是变异的蟑螂。
她才不信他的话,他不可能杀了她。只是他知道和她讲条件,那就说明他已经到了需要让步,需要接受自己从前根本不会答应的条件才能证明自己有用,才能不让自己崩溃的地步。这是好现象,因为他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放得不能更低了。他不再试图说服她,也不再想耍什么花样,他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臣服,其他的他原本就不配肖想。
他说的顺从她才不会相信,只有把他关起来,用死寂和锁链折磨他,让他在封闭之中只能依赖她,这样她才会真正安心。她本来就是病人,最能看出他的自我被磨灭到了哪一步。
现在是凌晨,蟑螂跟在江云青身后从楼梯间的窗户向外望了一眼,然后就被她一扯,让他马上明白四处乱看是不被允许的。上了些年纪的小区没有那么多监控,她毫不担心他会被看到,只是任何一点自我意识都被她厌恶,她只要一个任她发泄的躯壳。
“把门关上。”江云青站在客厅牵着他的链子,在他关门之后从茶几上拿起了一个皮质项圈扔给他。“在这里戴这个。”粗重的链子会发出让她觉得烦躁的噪音,所以她改变主意买了这个连接着细细的链子的项圈,另一端是可以戴在手上的镯子,对她来说非常方便。
“听话,要听话江江才会允许我留在这里。”蟑螂接住项圈,再迟钝的他也明白自己在江云青心里是个什么东西。可他还是没有多少迟疑就把它扣紧在脖子上,只在江云青扯扯链子试牢固程度的时候咬咬牙忍下了在胸中翻滚了一瞬间的屈辱。
“腰上的链子可以解开了。”她继续没有感情地命令他,但他只能照做。江云青看得见他的深呼吸,也看得见他发红的眼眶,可那又如何呢?她早就给过他离开的机会,既然他选择留下,那就要承受这些。
不过她很满意他的服从,好像看见他敢怒不敢言的忍耐,就能让自己曾经的痛苦有了纾解。她是坏人,她承认,但是把自己的怨气和不忿发泄在另一个生命身上的感觉,真的让她着迷。
江云青牵着蟑螂进了卫生间,蟑螂自然而然地趴在了地上,不让自己在这有些狭窄的空间里因为靠近而给她压迫感。他匍匐在她脚边,几乎一伸手就能触到她的脚尖,但他没有,他不能再冒犯,不能再过界。温水淋在他身上,他竟然会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不能更好,甚至对江云青有了感激。于是在她让他翻身的时候,他完全忘了要小心自己的秘密,而是迫不及待地按指令去做,生怕她觉得他慢。
“这是什么?”温水流进他虫尾的缝隙之中,不可停止地让他的性器从身体中探出头来。他无法控制那里的反应,只能试图蜷缩起身体躲避她探究的目光。躺在地上的虫子扭动着往远离江云青的方向躲避,但在他的头撞上墙角的时候,江云青也把自己穿着拖鞋的脚尖踩在了他虫尾最末端,哪怕只是因为嫌弃而只用了微不足道的力气,就已经足够让他一动不动缩起手脚,不敢再挣扎。
“呵,真是低级的生物。”江云青没有看他脸上的羞耻与乞求,提着花洒的手悬在那根性器上,像是浇灌植物一样让它在温水中完全挺立了起来。“你这副躯体,当真是下贱。”江云青用花洒远远地冲着他的脸,羞辱他的话也像着躲闪不开的水流一样流进从耳朵流进他的心底。“只不过是一点点水而已,你就硬成这样?”花洒移开,他反而有点感谢满脸的水能够让他屈辱的眼泪不会得到她的又一次讽刺。
他让她嫌弃了,又一次,他也想不起来这是多少次了。已经够让她恶心的身体又多了一条淫荡的罪名,他觉得自己好脏,难怪她根本不接受他,他就应该像现在这样下贱又卑微,哪怕被她奚落被她厌恶,至少她还会和这样的自己说句话。“对不起……对不起……”他还被她踩着,肮脏的欲望被她一览无余,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无措地向她道歉,为自己的低级身体,为自己的性器脏了她的眼,为自己给她添麻烦,为自己哪怕是这样也不想离开她身边。
江云青眯着眼睛看着他的痛苦,也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内心的挣扎。啊,打碎他的自尊真的好爽,爽到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露出笑容。她隔着拖鞋踩在了他的肉棒上,让那东西倒在他的虫身上。花洒喷出的温水先是落在她白皙的脚背上,然后顺着拖鞋边缘流到他的身上。他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可马上就因为她扫过来的一眼而自觉捂住了嘴巴。
她嫌他。可是她却大发慈悲给了他一个借助她纾解欲望的方式。他根本不知道这只是她的恶劣,他以为自己从她的“折磨”中偷取快感的想法不会被她得知。可是他起伏的虫身,压抑的呼吸和从指缝中泄露的呻吟,无一不再向她暴露:他就是这样下贱的受虐狂,他因为她的踩踏而兴奋。
隔着拖鞋踩着他的肉棒像是踩着一条蛇,联想到这一点的江云青皱了皱鼻子,更加用力地跺了几脚。疼痛和被鞋底花纹摩擦过的感觉对蟑螂的第一次来说过于刺激,再加上始终流过他身上的温水,没过多久挺直腰身绷紧身体,在她脚下喷射出了液体。
“这么快?你还真没用。”脚下的肉棒变得柔软,缩回了腹甲之间的缝隙之中看不见。蟑螂攥紧拳头承受着她的嫌弃,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听得出她的意思,自己不仅淫荡,下贱,还不中用。他什么都不是,居然还敢肖想得到她。脸上的水或许早就全是他因为屈辱、快感和羞愧而没有停止过的泪水,他唯一希望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哭了,至少还能掩饰自己的软弱。
可江云青在冲干净他溅射在自己身上的液体之后,又把花洒对准了他的脸。完了,彻底完了,温水也不会让他的心从冰凉之中暖起来。“她知道我哭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蟑螂躺在地上,清晰的感受到一个名叫“希望”的东西从自己身上离开,还带走他所有力气和动力。什么都不是啊,他好像已经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应该怎么活下去了。
脖子上传来拉扯感,让他的呼吸一窒,从绝望中回神。“起来,把自己擦干净。”江云青丢给他浴巾,光着脚站在门口,双手环胸不耐烦地看着他。
明晃晃的链子从她的皓腕连着他的脖颈,把他的身体和灵魂都掌控。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机械地把自己擦干。所有的想法都已经离他远去,他只要当好她的奴隶,不,奴隶至少还是人,他只要当好她的虫子就好。
他低着头抱着浴巾等待她的下一个指令,看不到她的脸上终于绽放了一个堪称明艳的笑容。
“我会听话的,”他在心上也缠上了锁链,“我会听你的话,这样才能在你身边像一只虫子一样活下去。”
不然,就会像那双拖鞋一样被她甩在一边。肮脏的他,被她怎样对待都应该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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